AKA猪大盗

世界上最快乐的人

《小东西》

中年白切黑齐衡x性别认知障碍君君

君君是一个很小的东西,被一个竹篮盛得空空荡荡。她在寒冬腊月困于冻水之上,被齐家大人救了回去,一养就是十七年。无姓有名,君子如兰,取其意,叠字君君。

齐大人是先时国公府的公子,名讳是齐衡。年少中举,家世显赫,前程似锦,唯情字一途不甚得意。初恋嫁人,夫人过身。朝堂刀光剑影,将要变主移位,齐大人急流勇退,回归乡野。人一旦当了闲人,大人二字就只用于彰显年龄。齐衡已三十有七。

 

昨夜雨急风猛,护送钦差大人李元堃的人出了意外,三十六人,刀刀毙命。唯有钦差金蝉脱壳,安坐城中。

消息灵通的人,早已察觉到肃杀之气。

这片肃杀之气倒是没有吹到思安居这座草堂来,养父女二人还能相对而坐。

 

只见草堂内部陈设雅致,屏风后跪坐一个瘦硬的女子。她低着头,下巴埋在柔软的衣裳之中。行礼伏低之时,脊梁细细连成一条嶙峋的龙骨,血肉不生。

她开口,声音沉沉又柔和,“昨夜风雨交加,父兄没睡好吗?”

齐衡面前是一局棋,自己下一子,复下一子,他的敌人是自己。

下棋和说话并不相悖,一十七年,齐衡已习惯有问有答。

他说:“你心有雷霆,昨晚睡得不好。该睡不睡,损己不利人。”

 

君君转而问:“父兄,我如何不好?”

齐衡拿起一黑子,隔着屏风上的江山烟雨图,唤她前来。

君君不动,又低声问:“衡哥,我如何不好?”

她的指尖触着屏风上烟黑色的痕迹,描摹着山河边缘,“是因为我没杀好李元堃么?”

齐衡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。

这声叹气让君君生气,她猛的站起,一把推倒屏风。

屏风应声落地,躺得平平,仿佛凝固了一室熏香。

君君怒着脸,挪跪至棋桌前,愤愤之中带着一股柔情,“你总是太聪明,我猜不透你。”

齐衡有自己的事干,他倒两杯茶水,将其中一杯推前,问:“譬如?”

“譬如你丝毫不怕我这个罪臣余孽牵连你,养我至今。又譬如你任着我和母族残党联系,筹谋组织,去杀害死我一家的仇人李元堃兄弟。我这个问题,想问你很久了。”她说完,把属于齐衡的那杯茶水取了自饮,又道:“齐衡,你算个狗屁君子?”

 

闻言,齐衡笑得温和,露出一种浸淫朝堂多年才能体会到的轻巧弄物之感。

他说:“李元堃杀了便杀了,你杀不成他也会死。李元堃领了圣上旨意,去徐州征盐税却中饱私囊。账面上是四百万两,私下里是九百万两。凡人受用太多,神人一怒,他会死得更难看。”

齐衡颔首,言语中安抚着孩子一般,“君君,你现在是在成全他李氏一族的体面。”

君君轻蔑道:“是么?”

齐衡看着君君,实话实说:“我二十岁的时候,跟你一样少眠多梦。问太医,个个都说不好。到了三十五岁,反而自愈。”

君君侧着身半趴在棋盘上,她的眼神自下而上扫至齐衡的唇,嬉笑道:“那是因为你把踩在国公府头上的人都踩在你的脚下了。”

齐衡笑而不语,又落下一子,眼神淡淡,好似冥冥中这翻云覆雨手,早已改了他天真的性格。犹如白纸浸油,看着白,摸着物是人非,滴水不漏。

他道:“有冤报冤,是一味良药。我养你到今时今日,不是来叫你吞声忍气的。”

 

君君不理,将手探入棋奁中搅动,要齐衡不许下棋,显得很是娇纵。齐衡捏着她的手指,提溜起来,放在自己的左手上,右手腾出来收拾棋子。

她枕着胳膊,闷闷地说:“父兄,我念首诗给你听听——‘人皆养子望聪明,我被聪明误一生。惟愿孩儿愚且鲁,无灾无难到公卿。’你可得学学人家。”

齐衡轻按她的食指指尖,缓缓道:“不幸的是,我没有儿子,只有一个宝贝女儿。”

君君乜了他一眼,笑得狂乱,方定睛瞧着齐衡道:“我亦可为你养老送终,齐大人。”

 

 

齐衡一双温和又自有主意的眼,格外攥紧了她的身影。他那宽大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君君的手,齐大人习骑射的窍门仍在,略微用力,一拉一放,君君便整个儿坐在他的腿上,脑后靠的是成熟男人的胸膛,梅香的气息让君君冷静得有些后悔。他二人衣物下摆的纹样却已交叠着,如同竹影细密,显得颇为亲昵。

齐衡垂下细密的睫毛,端庄又清白,看见的只是一截白白的脖颈,感受到的,无非也只是细瘦又坚韧的腰身,以及腿上所置一臀。他所做的,也不过是带着君君的手去拨动金檀熏香,品尝权贵和山野滋养出来的味道。

君君被带得身形一动,胸膛更挺出些,甚是平坦,只是外衫松软,显得有看不清摸不透的滋味。若非细细摸索,辅以手口唇舌描摹,方能知道此身有一副男子的骨骼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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